第三方标准化评价在市场配置资源中的作用

何小敏 巨 龙

（中关村巨加值科技评价研究院，北京100000）

摘要：我国第三方科技评价体系一直没有建立起来，其原因主要在于，一是目前的市场机制、技术交易规则、交易标的信息披露的标准还没有建立，法律和制度也不完善；二是我国的第三方评价体系还不成熟，作为市场主体之一的第三方评价机构严重缺乏，且评价能力与水平也无法满足市场要求，评价方法的科学性亟待提高、缺乏引领创新的标准和行之有效工具。本文就如何在我国建立第三方科技评价体系进行深讨，找到第三方评价在市场配置资源中的作用，为建立市场化第三方评价体系贡献力量。

关键词：科技成果；第三方标准化评价；技术市场；技术创新；资源配置

中图分类号：G3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9393(2020)03-0006-08

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从计划经济形态快速向市场经济形态转型，但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还没有完成。主要的判断依据是，我国的市场发育得还不充分，还有一些领域的市场没有真正建立。在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系中，资源配置应该是由政府和市场“两只手”协同配合完成，但现状是，政府之手超强，市场之手超弱，往往出现政府之手替代市场之手的情况。这在科技资源配置方面表现得尤为突出，具体体现在全国的技术市场基本上都是技术合同的登记场所，而不是技术交易完成的场所。第三方评价的市场功能和机制还没有建立，政府的政策与现行的市场规则中基本上没有第三方评价的地位，致使市场配置资源的功能基本丧失，导致技术市场交易标的信息披露不充分、不规范、交易成本高、风险高、效率和效益低。其根本原因在于，一是目前的市场机制、技术交易规则、交易标的信息披露的标准还没有建立，法律和制度也不完善，结果往往出现政府之手“一抓就死、一放就乱”的现象；二是我国的第三方评价体系还不成熟，作为市场主体之一的第三方评价机构严重缺乏，且其评价能力与水平也无法满足市场要求、评价方法的科学性亟待提高、缺乏引领创新的标准和行之有效的工具。因此，本文就建立科学、规范、有效、可行的第三方标准化评价体系，为充分发挥市场配置资源的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的作用提供一个解决方案，可以作为推动高质量发展、实现创新驱动发展、完善市场配置资源的功能和机制的主要抓手。

现代化的标志是标准化。西方发达国家（也是创新型国家，如美欧日韩等）都是成熟的市场经济体，第三方评价机构历经上百年的发展且第三方评价体系较为成熟，已经形成一门产业，在市场配置资源的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如穆迪、标普等评级机构，甚至在全球范围开展主权信用评级，拥有世界级的话语权，同时也是引领行业发展的国际标准的制定者。这些世界级的公司，采用的都是自己制定的评价标准，久而久之，在世界范围获得认可，成为行业公认的评价标准。

我国第三方评价体系还处在开始建立的初始状态，表现特征是，第三方的法律定义概念很多人还不清楚，评价体系缺乏标准，目前具有政府授权资质的能够评价属于国有资产的科技成果的评估机构多数是财政部授权的资产评估机构，而少数国家级的科技评估机构，如科技部的国家科技评估中心和中科院第三方评估研究中心，主要是承担国家宏观层面的科技政策、重大项目的评估，基本上不做微观层面（如一般的科技项目、科技成果、专利技术、人才和企事业单位）的评估，更没有提供对科技项目投入产出效益、对科技成果或专利技术提供估值的评价服务。

一个有趣的现象是，BATJ（百度、阿里、腾讯、京东）这四家企业，都是外资企业。因为我们的科技评估机构（数量极少）、资产评估机构（数量远远多于科技评估机构）和投融资机构无法（从他们的财务报表）判断这些公司早期“烧钱”时的投资价值，所以中国的投资人都不愿意投，反而是外国的投资人愿意投。通过这一现象，我们发现，目前我国的科技评估机构多数只评价科技项目的可行性、科技成果的科学意义、作用与影响、政策符合性等等，很少涉及经济价值、投入产出效益；而目前社会上的资产评估机构多数只评价经济价值，而很少涉及技术的发展前景及其创新可能带来的价值，其估值也得不到广泛认可。更重要的是这两种评价都很少涉及技术风险与市场风险的评估，而客观上风险对于价值实现有着重要的影响作用。这也是导致“两张皮”的一个主要原因。如何解决这一具有中国特色的问题（西方人没有科技成果的概念也不存在成果转化的问题），建立一套使科技与经济紧密结合的评价体系，让中国的投资人和研发人员都能够看懂科技项目、科技成果以及初创期的企业具有的投资价值，了解科技成果潜在的可转化的经济价值，就成了以科技创新为导向的第三方标准化评价体系建设所必须解决的问题。

2016年5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纲要》中提出，“五、战略保障（四）完善突出创新导向的评价制度。根据不同创新活动的规律和特点，建立健全科学分类的创新评价制度体系。……推行第三方评价，探索建立政府、社会组织、公众等多方参与的评价机制，拓展社会化、专业化、国际化评价渠道。……逐步探索将反映创新活动的研发支出纳入投资统计，反映无形资产对经济的贡献，突出创新活动的投入和成效。改革完善国有企业评价机制，把研发投入和创新绩效作为重要考核指标。”

第三方的概念源自市场经济体系，第三方是指与买卖双方既无行政隶属关系、也无资本“血缘关系”的独立法人（必须具有独立承担民事责任的能力和法律地位），也是市场的主体之一，纯粹是市场经济的“产物”。而中国一直是计划经济体系，资源配置完全是政府一手操办的，根本不需要第三方，也没有第三方生存的空间和土壤。十八大以来，中央多次提出要充分发挥市场配置资源的决定性作用与推行第三方评价，这本身就说明我国现在的市场配置资源与第三方评价的功能都很薄弱，需要第三方评价起到促进市场配置资源的公平、公正与发展的作用。由于我国现在的市场发育不完全不充分，具有第三方评价能力的独立法人还极少，远远不能满足市场需求，所以各级政府部门委托事业单位或体制内的一些研究机构来做第三方评估，是现阶段可行的替代办法。

但是，目前多数的科技领域的第三方评估主要还是采用“专家打分”的方式来进行评价。这种评价方法的好处是简便易行、成本低、效率高，一次评审会就可以完成，且已经形成传统。但是，其缺点也是业内有目共睹的，尤其是科学性广受诟病。

1市场资源配置中的工具

技术报表是第三方标准化评价的基础，共由三份表组成：WBS表（类似于财务的利润表，反映的是新发现或新发明的内容）、QCD表（类似于财务的资产平衡表，反映的是投入与产出的对应关系）、TVA表（类似于财务的现金流量表，反映的是科技成果的技术创新水平分布、变化与绩效）。WBS列表、TIL13级量表都是标准化评价体系中的工具之一，既可以单独使用，也可以组合在一起使用。最终的“技术报表”是标准化评价体系中重要的结构化工具。

当我们积累了足够的项目技术报表的样本后，我们就可以计算出某个技术领域、某一类技术或项目的 TVA的变化值，这是与研发项目的投入、时间、技术成果的产出等变量有着密切关系的函数。可以用技术报表来表达。

图1  技术报表原型（QCD表）

我们利用技术报表建立了一个多元函数，把一个技术创新项目中的诸多变量纳入一个计量模型，就可以随时间变化进行计量与评价。当样本数量达到一定规模后，我们就可以从中提炼出各类指数，为宏观评价、资源配置提供决策支持，也为我们计量TVA的数值提供基础数据。

无论是计量、评价还是交易，最终目的是为了完成资源配置，我们都在一个统一的坐标系内完成，这样得到的结果具有纵（历史）横（同类）向可比性。有比较才能有鉴别，这样才能完成客观的、结构化的、系统化的评价。这就是标准化评价的目的。

当一个组织所有的项目、人才与部门的创新项目、行为、绩效、分配都用此模型进行计量、记录时，就可以建立起组织创新的标准化管理体系，并将构成组织、人才的创新行为痕迹——创新治理的大数据，建立起信用记录数据库，建立起“三评”的整体架构。

图2  技术报表与资源配置模型

2市场资源配置中的计量

判断或评价一项科技成果的真实、客观状态是十分困难的，首先要做的就是对评价对象用科学的方法进行分析，建立结构化的数据表达模型，这也是一项科学实验。我们可以借鉴医生判断和评价一个自然人健康状态的做法。我们去看病时，医生会问你哪里不舒服，你自述症状后(自评价），医生姑且听之，然后开几张单子要你去做化验体检，通常有三大类指标，即血清系、生化系、影像系，体检过程就是客观数据的采集与计量。如果你的身体状态没有改变，去10家医院做检查，体检结果应当大同小异，因为所有医院检验科所使用的计量仪器、试剂都是统一标准的；但是，如果你把同一份体检报告（化验单）交给10家医院的大夫（专家），你会得到不同的处方与治疗方案（专家评价)。问题来了，难道我们的身体状态会因大夫不同而异？这个现象告诉我们，在人 机器的系统中，人是最不可靠的，是误差最大的，个性化是误差的最大根源。

我们现行的专家评价体系存在天然的非科学性和系统误差。一项科技成果请不同的专家来打分会得出不同的结果，好似肓人摸象一般。甚至同一批专家针对同一成果隔一段时间以后再次进行打分时，给出的分数也会不同，这本身就不符合科学性的原理：科学实验的结果在客观条件没有改变的情况下，无论谁来做实验应该是能够重复再现的。凡是不可重复的，都不是科学性的，而是艺术性的。科技评价也应如此，评价对象不会因评价者不同而异。问题就在于现行的科技评价的打分方法几乎没有客观数据的采集与计量，如同医生不看体检报告就开药方，完全凭专家个人的主观判断。医生们有体检报告尚且给出不同的处方（判断 评价结论），没有科技成果的“体检报告”就要专家们“开处方”，是在过度消费专家！

我们建立的第三方科技标准化评价体系的作用，就是为了提供类似医院的检验科的功能，为专家提供一份客观的、标准化的、结构化的“检验报告”，这样依据统一的“检验报告”可以将不同的专家给出的评价结论的差别尽可能减到最小。

企业千差万别，但是从财务报表中可以看到其盈利水平（盈利能力），财务报表是评价各类企业盈利状况的计量工具，是经济领域中各行业都在用的“经济普通话”。我们开发的“技术报表”，是各行业的“科技普通话”，不论何种专业技术，从技术报表可以看到其创新水平（创新能力）。在技术报表上还可以看到财务报表中看不到的创新的投资价值与风险。其功能与用法与财务报表相似，只要定期报告，就能看出技术创新的变化情况。

图3  项目/法人/人才技术报表（原理模板/TVA 表）

图4  技术报表（TVA表）在科研项目管理中的应用

利用技术报表和财务报表，我们可以计算出个人、组织、园区、地区乃至国家的技术创新速度 TIV (Technology Innovation Velocity)、技术储备 指数 TBI (Technology Brooder Index)、技术货架指数 OTI (Off-the-shelf Technology Index)、知识产权指数 IPI (Intellectual Property Index)、知识产权收益指数IPI (IP’s incomes index)、技术创新指数 TII (Technology Innovation Index)、创新驱动发展指数 IDI (Innovation-driven development index)、研发风险指数 RCI (R & D Risk Control Index)、技术风险底数 TTL (TILS min Tolerable Limit)等动态与能力类的指标或指数，既可以用于平时项0管理，也可以用于绩效评价与考核，还可以用于资源配置时的优胜劣汰选择与决策，而不是现行评价体系中的人数、钱数、论文数、专利数等静态与要素类的指标或指数。（指标计算公式从略）

3市场资源配置中的评价

有了科学的、标准化的计量，评价就是简单的事情——计量结果的比较。我们依据《通则》开发出一套标准化评价体系，其中客观的定量评价占比70%，主观的定性评价（数据的解读与判断）占比30%。首先计量WBS/WBE、TIL、QCD等客观数据，然后进行数据处理、分析、判断、给出评价结论，要求必须做到言之有据（科学的理论依据 客观的数据 合法的事实证据，即技术凭证)。

有了度量衡标准，计量就有了依据，评价就是很简单的数值比较而已。2斤、3斤是计量，客观的、无偏好；3斤少、5斤多是评价，有选择、有偏好；每斤2元，是交易价格。评价的最高境界，就是只计量、不评价，评价是市场主体们自己对比计量指标的数值后给出的判断。只有在统一标准的计量基础上，评价才是公正的、才有可比性，交易才有公平性。为此我们建立了标准化评价的指标体系。

图5  立体的结构化指标体系

在对每一个评价对象做事前评价时，都可用标准化评价来对比、评审经费预算，并可以在招标时做横向比较；在事中或事后评价时，可以用标准化评价来进行绩效考核与评价，评价结果还可以用于奖罚（交易）的兑现。对同一对象进行跟踪评价时，可以把每次的技术报表进行对比，就可以看出来纵向的变化。

通常在某个特定的行业或技术领域内，确定WBS/WBE分解后，一般都有普遍的适用性，WBS/WBE的本质是对一个知识体系、技术体系，或产品系统、工程系统的一种结构化表达式，可以作为模板使用，不必每次都做重复的分解，可以不断积累出各类型的WBS/WBE模板，甚至建立模板库（计量模型库）。例如，飞机、汽车、武器系统、核电站等等，再怎么复杂，用WBS/WBE的分解方式，都可以将其描述、刻画清楚，我们只要找到用新技术制造的那个组成部分——评价对象的核心内容就可以为后续的评价工作界定一个明确的范闱和边界。此外，还有一点要注意，就是有时候在WBS中找不到用新技术制造的WBE，因为组成这个WBS的都是成熟技术的WBE，但是它是一种新的组合方式或形态，因而具有了新的功能，这也是一种创新。这时，我们就需要在WBS层级上来对比、查找出新WBS与旧WBS之间在组成的体系架构与结构的差异来。这种现象在理论或技术的跨界应用中时常可以见到。

长期开展标准化评价，有助于实现技术市场交易标的信息披露的标准化，降低买卖双方之间交易标的信息的不对称、提高交易成功率、降低交易成本。久而久之，若把某个企业、省、市、行业的N个项目计入一个表中，就可以看出整体的变化效果，还可以积累宏观评价所需要的数据、指标与指数，为科技资源配置、产业布局、科技服务业的发展、投资或产业扶持政策的制定积累数据、提供决策支持的客观依据。

4市场资源配置中的交易

在实际项目管理过程中，经费预算与支付可以采取逐级预算与支付的方式；进度管控也可以逐级分段管理，既可以提高预箅与进程把握的精确性，还可以降低投资与进度拖延的风险。更重要的是，对于技术的质量而言，可以实现逐级跟踪考察，将原来科技创新项目的管理从在黑洞中“摸索”变成了可视化的表达与管理，便于技术供需双方业务对接，提高买卖双方达成共识的效率，不断提升技术创新速度，便于管理者判断形势与进度。为研发人员或部门绩效考核与奖励，提供了客观的数据与决策支持的依据。

交易的本质就是资源配置。我们参照图1来说明如何实现资源的“精准配置”。

通常TIL1-3级是创意提出到技术方案论证，此阶段的工作多数都是在“纸面上”“会议中”完成的，相对而言，需要的经费不会太多，也就在×104-105的数量级水平；TIL4-7级是完成试验模型到功能样品的阶段、从实验室走到生产工艺验证，这个过程要经历小试、中试最终做出原型工程样机系统，此阶段是投资较大、技术风险最高的阶段，一般经费的需求在 ×106-107的量级水平（少数的项目会达到×108量级），我们称之为“技术鸿沟”，因为绝大多数的技术创新走到这个阶段会“死掉”，要么是技术无法突破，要么就是“财源不济”，同时也是社会资本最不愿意投入的阶段，此时，最需要政府之手发挥作用，填平这个鸿沟；在TIL8-9级阶段是试生产到大规模商业化生产阶段，此时政府不必再给予资助，企业可以直接向投融资机构对接，获得商业贷款或投资，这个阶段资金需求量较大，甚至要扩建厂房、购置新机器设备、大规模招工、购买原材料等等，资金的需求在×106-107的量级水平，大项目可能会达到 ×1010量级（比较少见），此阶段一般技术风险较低；TIL10-13级阶段，主要是市场推广、扩大应用范围与销售规模，实现盈利，资金的需求在×106-107的量级水平，有时仅仅市场推广的费用就会达到×108量级，此阶段主要面对的是市场风险。

同时，在技术研发方面，产学研合作也可以在TIL1-13级上进行“精确对接”。TIL1-3级，多数都是由大学完成（发表论文、专利）；TIL3-6级，多数是研究机构完成（实验模型、试样样品、功能与工艺验证样品、功能样机系统），企业在此阶段也可大量介入，取决于企业的研发能力和实验条件；TIL7-9级，多数是由企业完成的（工艺与工程验证样机系统、试生产产品、正式生产产品），少量的具备生产能力的大院大所也可以完成；但是，TIL9-13级，一般都是由企业完成的（销售产品与服务），这个阶段就是销售和市场推广，也是获得营业收入的主要阶段，具备生产和营销能力的大院大所也可以在此阶段发挥作用。

世界级的企业，很多科技创新的项目都是从TIL1级开始的，所以其原创技术较多。而中国的企业，尤其是中小企业，往往不具备这样的研发能力。在现实的经济与创新活动中，有些项目TIL1-13级不是一个人、一个企业甚至一个国家完成的。

评价的科学性取决于客观的计量。任何计量与评价的方法失去了客观性、科学性，只会导致谬误。科技成果的度量是其商品化的关键，创新的度量是产业化的关键。没有客观的计量就不可能有科学的评价、公平的交易。标准化评价的作用，在于消除各类市场主体之间的信息不对称，还科技成果的真实面目于市场。TIL的计量体系，适用于国家宏观规划，省区市计划，园区与企业发展计划，各行各业的科技项目、成果、人才与机构的评价和管理，据此就可以实现按知分配（TVA研究院依据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厅字[2016]35号《关于实行以增加知识价值为导向分配政策的若干意见》首创的按照知识、技术、管理创新创造的价值进行分配的有别于按劳分配与按资分配的新型分配制度），建立全社会的创新激励与约束机制。国发〔2017〕44号《国家技术转移体系建设方案》提出，“推广技术成熟度评价”与“构建互联互通的全国技术交易网络”，没有统一的标准，就不可能建立起互联互通的全国统一的技术转移体系。

第三方标准化评价体系的核心在于标准体系，这个标准体系的作用是要发挥引领的功能，就是要引导各类市场主体自觉形成一种科学的、有序的、目标明确的、高效率低成本的资源配置模式，最终目标是要建立起一套客观、科学、公正、系统、标准化的第三方评价指标体系，建立科技与经济紧密融合的操作系统，为技术、知识产权等科技成果的转化、交易、商品化、资本化、证券化，提供一套有效的计量工具和估值的依据。该标准化评价体系同样适用于第一方（研发机构或技术供方）、第二方（投资机构或技术需方）开展的自评价。就如同各单位都有财务部门、会计师与财务报表一样，进入市场时，还需要会计师事务所来做“第三方评价”的审计。科技评估师类似于会计师，技术报表类似于财务报表，第三方评估机构类似于会计师事务所。中国必须有自己的“穆迪”和“标普”，这就是第三方标准化体系未来的发展趋势与架构，而且必须掌握自主的话语权。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是完全不同于西方发达国家所走过的道路的，西方的先进经验与科学的方法值得我们借鉴，但是不能指望洋人来帮助我们来解决中国自己的问题，我们一定要建立起一套适合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第三方评价体系来。

当前，我国第三方评价发展缓慢的重要原因，除了政策倡导外，还没有形成制度化的安排，具体表现在各级政府在“三评”上没有财政预算，有需求没经费，难以保证高质量的第三方评价，而这对推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有着直接的促进作用。此外，还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原因，一是高校没有此类专业学科的设置，没有专业人才的有效供给，人才队伍建设是个短板，TVA研究院近年来面向社会开办满足“三评”需求的科技评估师职业培训班，期望以此来缓解部分需求；二是国家标准中的国民经济行业分类目录明确地列有“科技服务业”，但是国家《职业大典》中，没有科技服务人员的“职称序列”，这导致没有人愿意从事一个连国家都不认可的职业。现在的技术市场与科技服务从业人员的法律与身份的定位，好比是“庙”与“和尚”一般，“庙”（技术市场）都是合法的（政府建的），“和尚”（科技成果转化的从业人员）都是没有合法（资质与职称）身份的，这种“庙”的香火是不可能兴旺的。为此TVA研究院一直致力于推动“科技评估师”的专业化、职业化与产业化发展，以此来解决这一问题，希望有一天能够像律师、会计师一样，被纳入国家的职业序列；三是目前社会上缺少公认的、合格的、有能力或资质认定、或政府认可授权的第三方评估机构，用户感到迷茫，不知道应该找谁，导致—些机构挂个牌子就充当第三方评价机构了，“浑水摸鱼”“滥竽充数”严重地破坏了第三方评价的信誉。这方面还需要政府加强制度建设、建立市场规则，建议组建国家级行业协会进行管理，减少或避免当前第三方评估市场上的乱象。TVA研究院在全国已经培养了逾千名的科技评估师，其中600多人通过了考试并获得了人社部颁发的证书（2016年已停发），我们将在未来适当的时候发起成立科技评估师协会，以此来提高第三方评估的市场声誉。

希望将来有一天，现代化的技术交易所就类似于A股证券交易所那样，可以实现技术的商品化、证券化，完成实时在线的交易，像“炒股票”那样“炒科技”，实现科技与经济紧密融合、军民深度融合的新业态。为此，我们建立了“三评”操作系统，希望能够帮助各类评估机构在第三方评价中建立科学的评价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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